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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她甜如蜜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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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6章 她甜如蜜糖

新城公主帶梁飛若一起找了燕穆王。

燕穆王對二人最近幹的事有所耳聞, 又並不確定。

這事確實像是梁飛若能幹的出來的,她行事向來大膽,不走尋常路。但是這路偏成了這樣, 又讓人匪夷所思。

靳無宴沒將梁飛若失憶的事告訴任何人,又下令封了院使的口。他擔心有人會借機利用她。梁家人心裏有數,也都瞞了下來。

二人將最近的成果呈上來給燕穆王看, 一個給他捏肩,一個給他敲核桃往嘴裏餵。你一句我一句,良娣兩人, 寶林四人,才人四人,甚至連太孫妃都擇好了合適人選。

梁飛若說:“這些妹妹才貌雙全, 我大哥一定會喜歡的。不消一年,小娃兒一個接一個呱呱落地, 到時候王宮才熱鬧呢!阿翁, 你開不開心啊?”

新城公主說:“我大侄身強力壯, 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紀, 要我看將八名才人都配齊, 他也能照應的過來。這樣生孩子才快咧!”

梁飛若說:“這個不急,其實我有看中的人選,只是小娘子年歲太小了, 等過上二年再選入宮。我大哥是大英雄,擇選妃子不能濫竽充數。關系王室血脈, 當慎之又慎。”

新城公主:“還是飛若想得周到。”

梁飛若:“姑姑。”

燕穆王伸出一條胳膊, 隔開二人, “等會,梁三, 你管無宴叫什麽?”

梁飛若眨眨眼,一本正經,“我大哥,我親大哥。”

燕穆王:“情哥哥?”

梁飛若:“阿翁,您一直說疼我,比疼您親孫子還心疼我,是不是真的?”

新城公主無情拆穿:“這就有些假了,幹孫女怎麽能和親孫子比。”

梁飛若:“阿翁?”

燕穆王被繞了進去:“在阿翁心裏你就和親孫女沒差。你別瞎摻和,挑撥離間。”

梁飛若親熱的用臉在秦穆王手心輕輕蹭了蹭,“飛若就知道阿翁最疼我了。”

燕穆王被哄的心花怒放,女孩子就是比男孩子招人疼。

新城公主呵呵笑道:“您要真心疼孫女,那您孫女要悔婚了,您可要幫她喲!”

*

半個月的時間足夠梁飛若想明白很多事,也足夠她將一切都安排妥當。

她差點都要相信靳無宴喜歡他了。

裝的很在乎的樣子,轉身一走,杳無音訊。

梁飛若並不為此感到失落,她每天忙的飛起,為自己的未來籌謀。

都城的小女娘們通過這段時間和她相處都對她讚不絕口,關系很要好。一聲聲的“姐姐”叫她。

倒是那些和梁飛若同齡的,早就嫁做人婦的夫人們暗暗納罕,都道梁飛若變了好多。

嘴裏這麽說著,再看看自己,無不嘆一口氣,誰人不變呢?大家都會變。認清了現實,磨平了棱角,從水靈靈的小姑娘變成死魚眼珠子,不過是從一道家門跨進另一道家門。

這其中優以姚大娘子最為活躍,她到處跟人說,梁三會想通都是她的功勞,她推心置腹的一番談話,將梁三的心結給解開了。姚夫人聽說後,就罵她,你既有這本事,怎不多照應家族姊妹?將她們推舉給太孫妃?這下子好了,所有人都得了消息,這麽多人競爭,還有你妹妹的位置?

姚大娘子被罵的灰頭土臉。轉過臉,她丈夫又同她說,據說你在太孫妃跟前能說上話?那你能否幫為夫在官場上疏通疏通?

姚大娘子上回能進梁府,是用了承安伯府的拜帖,她夫家是分支庶出上不得臺面,當初能騙了她,不過是這男人長的俊俏又狡猾,面上溫順聽話任打任罵,後來被他騙了身子,不得不屈就。

梁府如今得勢,攀附者眾,徐冰戈紅昌妯娌謹慎的很,生怕給家裏帶來不好的影響,如非必要,並不結交,只安守本分。

姚大娘子的拜帖隨同那些尋常拜帖堆疊在一起,連主人的面都沒照上,就被家仆放置在角落,再無人問詢,通常再過兩月,就會送去廚房,燒了鍋竈。

姚大娘子的夫郎一日問三回,見婆娘連梁府的大門都入不得,一氣之下,將姚大娘子按在地上打。

她的三個孩子就在邊上看著。

她丈夫姓桂,任上林苑監任祿事,出身是個大家族,本家比姚家還要風光,只他本人出身低微,妾氏庶出,當年是隱瞞了出身,用了些手段,才搭上了姚大娘子這根高枝。

倆人都以為對方是青雲梯,攀上了就能助自己扶搖直上,揚眉吐氣。

誰知,一個是假青雲,一個雖是真高枝,可姚家心狠,被腌臜的人攀上的高枝,情願親手折斷,也絕不被“下等人”沾染拖累。

桂錄事在外焉頭耷腦裝孫子,打起老婆來虎虎生風,十分有男子氣概。

一面拳打腳踢,一面教育兒女,“這就是撒謊騙人的下場!你們都給老子記住了,誰要是再犯,打得你們滿地找牙。”

仿佛是為了印證他的話,姚大娘子的牙真被打掉了一顆。

桂錄事的小娘終於從屋裏出來,將兒子攔住,勸道:“你把她打壞了,誰給我們做飯?算了。”

姚大娘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,像條死狗。

她的三個孩子直到他們爹被阿嬤拽走,才悄悄貼著墻也跑走了,只有老三腳步走慢了些,遲疑的想往她娘跟前湊,被她兄長一把抓住,說:“你不怕被爹揍啊!快走!”

*

飯桌上,徐冰和戈紅昌聊起燕王賜下的那些宅邸庭院。

徐冰說:“據說那個大宅是一位親王的宅邸,裏頭雕梁畫棟,亭臺樓閣,比咱們的燕王宮還要壯闊美麗。”

戈紅昌說:“我進去看過一眼,跑了一天都沒看完,地方真大,環境真好啊。要是那宅子在平樂,咱們的哥兒姐兒的都能住的開了,每個人都能分到一個不小的院子,何至於天天吵吵鬧鬧的,東屋喊一聲,西屋就睡不著了。”

徐冰說:“那麽大的宅子賜給我們有什麽用呢,咱們又不會搬去隨州。”

戈紅昌說:“還給咱們劃了好大一片馬場,田地佃農也都在隨州近郊。”

徐冰:“殿下不會是想讓咱們梁家搬去那邊守城吧?”

梁飛若卻在這裏擱下筷子,忽然道:“二位嫂嫂,家裏銀子還多嗎?”

徐冰:“小妹缺錢花了?也是,你最近結交貴婦們花費多。不過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,說你想給殿下擇選良娣,這年頭真是什麽謠言都有。笑死個人。”

戈紅昌也道:“富貴生閑心,自己家都一灘爛泥了還有心操心別人家的事。小妹,你久不在平樂不知道這些人有多無聊。一天到晚抓著芝麻綠豆大點的事翻炒來翻炒去,她們是沒見過戰場的殘酷,死亡與鮮血都離她們很遙遠,眼裏只有這一畝三分地。”

屋內傳來“哐當”一聲。

原來是二小子和三小子吃個飯又打了起來,將櫥櫃上的花瓶撞地上摔碎了。

戈紅昌立刻發飆大呼小叫,抽出雞毛撣子就要打。

倆小子撒腿就跑。

徐冰起身收拾,碎碎念:“不是說過,像櫥櫃這樣的高處不要擺放瓷器,摔壞了要錢,劃傷了要命,怎麽就沒人聽呢。”

梁飛若坐著沒動,牽了下嘴角,笑了:“眼裏只有這一畝三分地的瑣碎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啊。”

用過晚膳,梁飛若隨同嫂子們去庫房查看了家裏的銀兩財帛,又將良田鋪子的房契地契拿出來一一過目。梁家兄弟未分家,這些年家裏的資財都是徐冰在打理。

她並不擅長這些,只在年底的時候拿個算盤敲敲打打盤一下賬。家下人有沒有昧下資財,她是一概不知的。

將這些拿出來的時候,她還有些緊張,因為小妹是出了名的會算賬。

殿下行軍打仗,她管著後勤賬目可是一把好手。

梁飛若將家底都翻了遍,斂著眉,背著手一時沒說話。

搞得徐冰更緊張了,“我們徐家是小戶人家,我在家當姑娘的時候,也只跟我娘學了烹飪縫補掃灑伺候公婆養育兒女,識得幾個大字,賬目上面是一竅不通的……”

梁飛若回身握住她的手,“大嫂,暫且將這些交給我打理如何?”

徐冰早恨不得脫手出去,又有些猶豫:“小妹肯管這些自然再好不過,可是你都要嫁入王宮了,將來太孫殿下……”

“這些暫且先別管。”她眉眼灼灼,暗含興奮:“我有個大膽的想法,不知道二位嫂子敢不敢信我。”

徐冰和戈紅昌立刻道:“小妹的主意,我們無有不應的。”

梁飛若有些謹慎的左右看了眼,湊過來,說:“我想把家裏的鋪子田畝都變賣了換成銀兩,去隨州買房買地,堵上咱們全家的家底幹一票大的!”

妯娌倆個大吃一驚。

徐冰遲疑道:“是主君同你說了什麽?我們梁家真的要去隨州守城了?”

梁飛若瞇了下眼,“不是,是我猜的。”

“我覺得王太孫會遷都。”

*

梁飛若輕飄飄的兩個字將二位嫂嫂的心肝驚碎了幾瓣不說,她自己反正是風風火火的行動了起來,繼給靳無宴擇選完宮妃後,她又開始不動聲色的變賣家產,籌集銀錢幹大買賣。

平樂的貴人們還沈浸在殿下要擇選宮妃的傳言中,後知後覺的同梁家倆位夫人拉近關系,打探消息。

梁家倆位嫂子哪還有閑心關註這個,現在滿腦子都是遷都,遷都……

平樂城一點風聲都沒。

這裏風景優美,氣候適宜,物產豐美,為什麽要遷都啊?

*

深夜,梁飛若披了一件衣裳坐在屋裏盤賬。

柳條兒和海桃都去睡了。

那倆貨一個大字不識一個,一個一個大字都不識,留在身邊問東問西的還妨礙她,都被她打發走了。

她是個閑不住的人,且行動力強悍,這是跟了那人十年養出來的習慣。

雙.腿盤坐在圈椅上,歪著身子,筆尖蘸了墨,算盤打的劈啪響,心裏想得美,嘴裏不由哼起了歌。

燭火下,明艷動人,有種朝氣蓬勃充滿生機的美。

“什麽事這麽開心?”細膩的溫柔,仿佛是怕驚嚇到她,嗓音壓低到極致,醇厚低沈,貼著她的耳邊。

梁飛若扭過頭,炙熱的潮濕的吻壓了上來,帶著生吞活剝般急切的情.欲。

她幾乎不能思考,瞪大了眼就要逃離。一條胳膊圈了過來,穿過她的背,扶住她的腰,輕輕一提,將她整個的翻轉過來,按在胸.前,又溫柔又兇狠,舔舐啃咬。

她像是讓人上癮的蜜糖,一旦嘗過了味道,就想一遍又一遍的吞食入腹,永不饜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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